一座城市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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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04-18
听一首歌,忽然静静地红了眼睛,本是一首格外喜爱的歌,只是在彼时还没有能体会其中的情感,只是觉得无论是词还是曲子都非常的美好。而今,再听到这首歌时,却真的感觉到了其中的伤感了,歌手唱着“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将这种令人压抑的气氛烘托得更加明显。
我是独生女,这是国策决定的,也是因为母亲是一个智障的女人而决定的。多年来,对于母亲的情感很复杂,有爱有怕,甚至也有过怨恨,怨恨命运为何把我塑造成一个失败的励志者形像。
母亲嫁人时已经二十八岁,过后一年经历了小产,听父亲说,那次是母亲不知原因地狂跑而绊到了马车上,于是,便把孩子绊没了。再过后一年,我出生了,母亲虽然智障,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母性。
母亲是城里人,因为机缘巧合才嫁给农村的父亲的,外祖父母及姨妈舅舅们还都是在城里,母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吵着要去看他们,父亲便只能送她和我一起到镇里坐车再辗转到达城里。那时的乡路是土路和沙石,没有公交车,路的两旁也不像现在一样的种上许多树可以乘凉。那时,我还很小很小,还刚刚学会走路,母亲便一路抱着我,父亲或是姨妈则背着一些换洗的衣服,走在那条将近十里的土路上,太阳晒得人很心烦,于是,我便哭闹。
在这般哭闹中,我长大了,母亲先是抱着我,后来拉着我,再到后来变成了我领着她,父亲和姨妈不再送我们,我开始领着母亲一次次地往返在乡间和城市的路上……
外祖父母因为母亲是智障,对我给予了更多的关心,在他们的照顾下,我从大学毕业了,在城里安顿下来,不用再回乡下。毕业到而今,我一直在城里飘着,凭借自己不太出众的知识慢慢地混日子。
母亲已经不再像年轻时候总往城里跑了,一则是因为姨妈舅舅们相继成婚,生子,外祖父母年龄也大了,吵闹不休的母亲的到来会让他们上火,二则城里这些年变化很大,母亲印象里的建筑物大多不在了,车马如流水一样也容易伤到她,于是,母亲便被“困”在乡下了……
有了工作以后,与母亲忽然隔着一座城市的距离了,只能到了休息日才能看到她。母亲迅速地老去了,而我却还没有长成一颗可以避雨遮风的树,每每想及自己从理想到现实的距离,便会很难过。歌手还在唱“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曾在你日记里哭泣,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我静静地坐着,忽然便感觉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文/紫苑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