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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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5-04-18

空气中没有一丝云,头顶上一轮烈日,没有一点风,街道两旁的树木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碰上这样的天气,不用问中午去哪吃饭,同事们的回答基本上一致:“天气那样炎热,仿佛一点星火就会引起爆炸似的,咱们还是在附近随便吃点吧,走太远了,又得出身汗,实在划不来。”而我则会默不作声,随后如往常一样,将眼睛锁定在来来往往的车辆上,或者在某个俊男、靓女的奇形服装上停留片刻,好像一切都已习惯了。

爷爷:你看那个人用两个树枝吃饭,真奇怪,他们怎么不用筷子呢?哇!他们的手好黑呀,他们的衣服好脏呀,他们是乞丐吗?这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我循声望去,果真有个中年男的坐在三轮车旁边,用两个桐树枝夹着吃饭,树枝上带有几片绿叶,不知是饭菜太香,还是他太饿,又或者是他耳朵不好使的缘故,他始终低着头,咀嚼着,好像未曾听到站在他不远处的那个小女孩和她爷爷的对话。

离他不远处,有个和他穿着一样破旧的人躺在三轮车里午休,他嘴里叼着一根树枝,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一副闲然自得的样子,他都没注意到街上行人对他那种鄙夷的目光。

“这些板材送到XXX路一趟多钱?”正在吃饭的车夫和刚午休的及周边的一些车夫一齐蜂拥而上,围住了询问的男青年。男青年一身西装革履的行头,他怎能消受得起他们这帮人的拥戴。他嘴里不停地喊着“别急”,双手也相应地把他们推开。“我负责装货、卸货,一趟只需XX元。”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沧桑的老人回答道。他的两只眼睛深陷下去,但却深邃明亮。

此时此景使我想起了对我印象深刻的一篇课文《挑山工》,他们虽从属不同行业,但他们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他们的肤色是那种深沉的黄,黄得近乎于褐,近乎于黑,这就是车夫的色彩,而这仅仅是从我眼睛的视觉角度看到的,倘若从心灵的视角角度来看,这并非是他们灵魂的颜色。他们每天都头顶烈日,穿梭于这座城市的每条大街小巷,起早贪黑,他们的世界是色彩斑斓的,所以他们无需那些色彩华丽的奇装异服来博得路上行人的留恋。对于车夫来说,那些粉饰是徒劳的,因为他们本身都集聚震憾力。

我们怕热,我们怕远,我们怕这、怕那。与车夫比起来,我们是多么的渺小,我从而对他们充满了崇敬之情。欣赏他们那种有着阳刚之志的,能够承担一切苦难与重负的精神。

阳光比直的洒下来,镂空了街上行人的躯体和灵魂,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我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不,那不是太阳,而是生命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