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瑜经典语录

  • 经典语录
  • 511
  • 31
  • 2015-04-18

但现实中更本质的冲突不是来自于勇气和懦弱,而是来自于反抗的勇气和承受的勇气。拒绝乌托邦和追求它一样需要勇气。

放弃并不难,关键是for what(为什么)。

事实证明,治疗愤世嫉俗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照镜子。

一个人就像一支队伍,对着自己的头脑和心灵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如果你还在为自己孤单寂寞怀才不遇举世皆浊我独醒而深深叹息的话,那么让我告诉你,你买不到那个彩票的,别再把你时间的积蓄两块、两块的花出去,回到你的内心,寻找你自己,与心灵深处的他、他们一起出发去旅行。如果你有足够的好奇心,你可以足不出户而周游世界,身无分文而腰缠万贯。

人生若有知己相伴固然妙不可言,但那可遇而不可求,真的,也许既不可遇又不可求,可求的只有你自己,你要俯下身去,朝着幽暗深处的自己伸出手去。

与其挥金如土地争取拜金女的不可靠爱情,不如买张健身卡到体育馆去挥汗如雨。

对极端情况的想象是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捷径,而太平年代只是模糊人性,好人显不出好,坏人显不出坏。

只有当一个人能够面对自己的软弱时,他才能真正学会谦卑与宽容。极度焦虑中,我想到了《追风筝的人》里面的一句话:没有良知的人从不承受痛苦。

我相信是一个人感受的丰富性、而不是发生在他生活中的事件的密度,决定他生活的质地;是一个人的眼睛、而不是他眼前的景色,决定他生活的色彩。

痛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他把模糊的东西,转化为清晰,把迟钝的东西,转化为尖锐。就是通过被伤害,爱的感觉变得清晰而尖锐,正如就是通过生病,我们突然感受到我们的身体的存在。

真正的绝望跟痛苦、悲伤没有什么关系。它让人心平气和,它让你谦卑,让你只能返回自己的内心。绝望不是气馁,它只是“命运的归命运,自己的归自己”这样一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就是说,它是自由。

在青春的掩护下,颓废是勇气,懒惰是反抗,空虚是性感。

什么都可以从头再来,只有青春不能。那么多事情,跟青春绑在一起就是美好,离开青春,就是傻冒。

对有志青年来说,发疯是多么灿烂的事情简直是义不容辞。

青春的浓雾散尽以后,裸露出时间的荒原。

年少,口号,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大地在你脚下,荷尔蒙武装起来的正义感,这些东西搅合起来,人就操蛋了起来。而这操蛋中最操蛋的一点,就是那貌似反叛精神中隐藏的谄媚情结以及羊群心态。

青春是梦中的一个抚摸,你醒在它的温暖里,却不知其去向。

我们知道,世界有一种富人“穷得只剩下钱”,套用这个句式,世界上有一种强权,“虚弱得只剩下暴力”。

这个世界的得救,需要的也许不再是振臂高呼时的豪迈,而是一个外科大夫对待一颗跳动心脏时的纤细。

而真正关心政治,不是关心领导人的起居和病例,而是关心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是关心“事件”,是关心正义。

我理解在一个关心政治成本太高,追求个人发展动力很大的时代里大多数人的政治冷漠,但是我不能理解因为这种冷漠而感到的洋洋得意。

他温和而不消极,明辨是非而不急于求成。改造世界对他来说不是将一个制度连根拔起,而是从给予身边的人一点一滴的温暖开始。

任何主张,加上“主义”这个后缀,就变得恐怖。

我不认为中国人具有某种胎记式的国民性——事实上我认为,认定自由、民主“只适合西方”的看法是一种变相的种族主义,而种族主义是以中国与懒惰的世界观。

如果你正视自己拥有多少“不必要”的废物,你就能理解为什么政治总是会变的官僚主义。

乐观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对人性的信心。我不知道人性善恶,只知道人人都追求快乐,而选择的权利——自由——是快乐的前提;同时,权利制衡——民主作为其维度之一——又是自由的前提。

人权观念的伦理基础不是任性,而是博爱。

所谓“核心课程”,就是学校提供给本科生的一系列基础课,学生必须从中选出几门作为必修课。这些基础课的目的,是让学生在进入知识的细枝末节之前,能够对他所置身的世界由一个框架性的理解和探索。这样当他置身于自己的专业时,能够知道自己所学习的,不过是一个巨大有机体里面的一个毛细血管。

我想大学精神的本质,并不是为了让我们变得深奥,而恰恰是恢复人类的天真。天真的人,才会无穷无尽地追问关于这个世界的道理。大学要造就的,正是这种追问的精神,也就是那些“成熟的人”不屑一顾的“呆子气”。

真正的人文教育,是引领一群孩童,突破由事务主义引起的短视,来到星空之下,整个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历史、数学、物理、生物、心理,像星星一样在深蓝的天空中闪耀,大人们手把手地告诉儿童,那个星叫什么星,它离我们有多远,它又为什么在那里。

我越来越接受的看法是,制度固然重要,而文化史降低制度实施成本最有效的因素。

我想找一个对新鲜的知识、品格的改进、情感的扩张有胃口的人。我有这样的胃口,所以还想找到一个在疆域方面野心勃勃的人。

幸福其实往往比我们所想象的要简单很多,问题在于如果我们不把所有复杂的不幸都给探索经历一遍,不把所有该摔的跤都摔一遍,不把所有的山都给爬一遍,我们就没法相信其实山脚下的那块巴掌大的树荫下就有幸福。

我有一个毫无根据的理论,并且对此深信不疑:一个人感情的总量是有限的,如果你把它给零敲碎打地用完了,等到需要大额支出的时候,你的账号就已经空了。

虽说爱的深度和爱的广度之间,有可能有一个互换性,但我总觉得,真爱的是一个对深度而不是对数量的体验。

我毕生的理想,就是找个高高大大的男生,他就随便那么一帅,我就那么随便一赖,然后岁月流逝,我们磨磨蹭蹭地变老。

年纪不小了,该干嘛干嘛,别一头扎进那美丽的忧伤,一边拼命往里钻还一边还救命。

也许,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人中,唯一不可归类的人。唯一需要任何形式的“集体主义”的人。唯一不被流行的情绪传染得感冒的人。

你就在你自己的角落里,远远地,雕刻你自己的时光。而我,就这样远远地眷恋你。我可怜吗?我还觉得我可喜可贺呢。

爱是一种能力而不是一个遭遇。

我想象爱上一个人,就像出门的时候被闪电袭击一样,虽然概率很小,但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它就这么发生了,你就这么被点着了,然后也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灰烬。

有一种,就是像我对你这样,远远地,用一点微弱的想象,张望。给这暗下去的岁月,涂一抹口红。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我是在用想象维持对你的爱情,还是在用你维持想象的能力。

爱情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可以遮蔽一个人存在的虚空,爱情的渺小之处在于他只能遮蔽这个虚空而已。对于解决自我的渺小感,爱情只是伪币。